八月,穿梭在巴黎小巷间
http://www.canachieve.com.cn 发布日期:2009-11-25
八月仲夏时节,欧洲换上了假期的心情和色彩。无论是在机场、火车站还是高速公路,人们排着长长的队等待着被运送到向往已久的度假胜地。就拿巴黎来说,短短一个周末的时间,这座世界人口密度最大的城市完全换了血液。朝九晚五的上下班高峰期已经褪去,地铁里全是拿着地图背着相机、说着各种语言的游客。除了那些知名的旅游景点更加人头攒动,巴黎的小巷几乎都一下子都空荡起来,甚至连猫咪都倒在路边呼呼地睡觉。这个夏天我留在巴黎,静静地徒步穿梭在思想的左岸抑或物质的右岸,去发现和感受“小巷之美”。
都说巴黎之美不仅仅是艾菲尔铁塔和巴黎圣母院这些耳熟能详的著名景点,那些错落别致、纵横交叉的斜街小巷,更是别有一番韵味,它们“综合一切,芬芳,声音,颜色,思想与思想交错”。巴尔扎克、普鲁斯特和萨特等很多大文豪或大思想家都是长期居住在这样的小巷里。我能想象巴尔扎克在灯光昏暗的小巷老屋,眼睛望着这弯弯曲曲,构思着他的“人间喜剧”。我能想象普鲁斯特那奇怪地谦卑方式后面是如何地洞悉人世,观察小巷里走过的一个个“套中人”,当一个知识分子的敏感得到平息,他又是如何地化文字为涓涓细流,终成意识流的开山之作:“追忆似水年华”。我能想象萨特嘴上叼着烟斗,手中的笔却如何地奋笔疾书,如源头活水般地开创着他的“新人文主义”。这里还有过纪德的沉思、毕加索的欣赏、海明威的“太阳照样升起”、兰波的“我愿成为任何人”,这里还曾诞生了达达主义、现代主义、存在主义等现代思潮。于是,感染着这些大师抑或大家的精神,我行走在巴黎的小巷,八月的寂静模糊着时间的距离;疲倦时,我只要一杯咖啡。
法国是一个天主教国家,除了西岱岛上的巴黎圣母院,巴黎的各个街区都有保存了几百年的教堂。这些教堂无一例外地都是被小巷连接。特别是很多小巷里都竖有一个小柱子,上面记载着这一带建筑的典故。穿行在小巷间,通过阅读这些小典故,我了解到更多有历史有故事的教堂和古迹。巴黎市政厅后面有个St Gervais教堂,因为前面有棵大榆树,国王路易十六和法国大革命时期,因为通讯落后,成为巴黎著名的大小约见或偶遇场所。今天这棵老榆树还伫立在那儿,只是已经退休了,一两个流浪汉坐在树下乘凉。巴黎是一个怀旧的城市,这里旧的东西比新的东西更让人着迷。尽管今天小巷只能作为单行线,而且很多地方公车经过时都是擦着小巷的沿儿艰难而过;但巴黎人依旧不愿意拆掉它们拓宽马路,宁可让自己的汽车越来越小、越来越少,甚至兴起自行车作为交通工具。小巷两旁的建筑大多都是二百年前建城时的建筑,无阳台的六七层灰色石头小楼已然不能适应今天现代化的生活,但巴黎人宁可挤在被称为“鸽子窝”的狭小的房间或者搬到郊区甚至外省去,也不愿意拆掉这抹巴黎“灰”。他们说小巷和“鸽子窝”造就了太多回忆与辉煌,它们结实并厚重着。物质与精神,巴黎用“人文”来中和,尽管有些柏拉图。但试想如果普鲁斯特推开窗,看到的都是轰轰做响的推土机,那么他是否还能剪辑时间爬过皮肤和情感的意识流,娓娓道来一部“追忆似水年华”?
海明威曾经说过:“只要我推开窗,看着巴黎各式各样的楼顶,我就可以写出几句真实的话来,真实是我自己和别人时常经历和体验过的。”今天,我穿梭在巴黎的小巷中,坐在咖啡馆写下些许感想,鸽子栖息巴尔扎克雕像的肩膀上,它或许并不知道那是罗丹的大作。周围景致依然如就,我行走在这里,开始明白了那句“如果你够幸运,在年轻的时候待过巴黎,那么巴黎将永远跟着你,因为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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