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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城;除了艺术还是艺术

http://www.canachieve.com.cn 发布日期:2009-11-24

  六七百年前,这里还只是一个湖中岛,叫做特诺奇蒂兰特。市中心有个金字塔,塔上双庙,蓝白的庙宇供奉雨神兼丰收神,红白的供奉太阳神兼战神。

  六七百年后,这里是一个2000万人口的大城市,叫做墨西哥城。市中心附近金字塔仍在,只剩废墟和骷髅墙。

  墨西哥城的“天安门广场”

  墨西哥城是用土填湖积聚起来的,海拔2259米。市区1500平方公里,号称世界最大的城市。市中心的宪法广场据说是世界第二大广场,每天升降旗,是他们的“天安门广场”。广场平整,被一圈历史围绕着。

  太阳从总统府的方向升起。这里曾经也是西班牙殖民时期的总督府。建筑就这么一长排地占据了广场的一条边。正中有只钟悬于三楼,那就是多洛雷斯呼声的那只钟。因为里面有著名的壁画群,总让我错觉:大兵把守着的不是总统府而是里维拉等壁画家的画作吧。壁画画在中央楼梯一到二层的整面墙上,二楼的走廊也环绕着壁画。缓步上行,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看起,张扬的颜色,直接的描绘,平视的画面,类似中国画的散点透视,又不那么犹抱琵琶半遮面。快走上二楼时,看见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站在左手边的墙上,颇感亲切,甚至恍惚间还有些不知所措。后来才知道里维拉一直追崇共产主义。这幅画原本在美国洛克菲勒大厦里。美国当然不允这幅画作完工,在发现三位导师伫立墙上时迅速叫停。里维拉微笑着回到墨西哥,把同一幅壁画画在总统府的墙上。画的底边站着红衣的弗里达,他的爱人。二楼的画和浮雕描述了西班牙占领前的历史,穿插着玉米、可可、龙舌兰的传说。科尔第斯站在一面墙上,他的情人顺从地跟着,抱着他们的混血婴儿。那个婴儿有着一双蓝眼睛,散发着西班牙和土著的混和气息。这里的壁画,里维拉画了18年。

  墨西哥城的仙人掌很多。据说仙人掌已知品种有1000多种,墨西哥占了一半多,其中200多种只有墨西哥才有。可能是被扎习惯了,连小猫都胆大心细、不怕长刺,一群蜷缩在总统府后花园的仙人掌堆里。

  逆着指南针的指向,是大主教堂和萨格锐利阿教堂。大主教堂是西班牙统治时期的第一座教堂,在1 9世纪初改建成现如今这般巴洛克的容貌,灰褐色的石头凝重质朴,侧翼是两座67米高的钟塔。迈入教堂,广场上的喧嚣立刻绝决于耳。教堂内饰华美,视野通透,两侧两排古老的管风琴有一排正在维修,留下的一排有着绝对硕大的身躯,但在空灵的相对空间里,只是不起眼的平常装饰,就像家里摆着的美丽花瓶,小而精致。金色的木圣坛古朴又华美,彩色的玻璃沉稳又炫目,灵魂在流光溢彩中升华。

  萨格锐利阿同样是巴洛克风格,教堂正面的墙上站满圣像。据说太阳历就是在这里被挖掘出来的。可惜这个教堂年久失修,地震后就一直像比萨斜塔一样歪着,只有一个巴洛克的穹顶在圣像墙后探头探脑。有个星期三我又晃悠进去,眼前是白色的神坛、酒红的席位,每几步有一对高高的花台,金色的柱身雕刻精致,顶上的白色雏菊和粉红的百合宁静而安详、幽远而绵长。静谧的的音乐里,我看见年轻的父母手里光芒四射的婴儿。他们都穿着洁白的小礼服,光光的小脑袋上或是戴着白色的蝴蝶结,或是遮着纯白的流苏头纱。也许是氖围也许是音乐,没有娃娃的吵闹和哭叫。他们清澈而好奇地望着其他婴儿。管风琴一声呼唤,红边白衣的主教出现,沿着两排座席走来,把目光洒向每一个婴儿。他从助手捧着的小金碗里蘸了圣水,用大姆指点点婴儿的心。婴儿们则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我想我是赶上洗礼了。

  到了周末,硕大的广场上总会有些土著披挂着羽毛在跳舞,也有给人们熏香的,据说是土著的辟邪仪式。幽香阵阵,青烟袅袅。仪式都是一样的,只是一个在教堂里,一个在天地间。

  市井里的恬淡生活

  这时候正是墨西哥的雨季,下午四五点钟准下雨。墨西哥人不爱打伞。他们自己说是因为懒,无所谓了。从来这儿起,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果然看见他们在雨中闲庭信步,镇定自若,宛入无雨之境。一日阵雨,居然看见有两个小姑娘撑着同一把伞,放松地坐在街边的石椅上,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悠闲的小天。急急的雨水似乎构不成现实阻碍,她们的悠哉倒像是在阳光明媚的日子,在立着的阳伞下安坐着家长里短。

  城里有不少擦鞋车。擦鞋车上的座椅有些高,刚好让擦鞋人的视线和手腕运动与被擦的鞋处在一个和谐的平面。我想被擦鞋的人会很满足,因为感觉很高高在上。下雨了,擦鞋的人开始无所事事,认真地擦起自己的鞋来。像个艺术家,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对着自己的作品,低着头很专心。

  街道上的警察站在滑轮小车上,与踩着滑轮的中学生无异,同样一副很神气的样子,在人行道上穿梭美好时光。在一个被警察们封路的街口,因为相机“咔嚓”一声响。有个警察很威武地过来,理直气壮地告知我们没有被授权拍照。但随后却很关心他们无意问定格的尊容是否周正,然后满意地让照片留存在相机里。

  墨西哥人总是很艺术。连街上的椅子都不拘一格地艺术着,金色的大手掌大脚丫、扭曲的扑克牌、倒挂着的椅子、像运动场上看台般高高的铁架——我实在怀疑这是警察叔叔为自己登高望远设计的……

  公车站是没有站牌的。看见有车站,等着便是。车远远过来,视力好的看清楚车前的标识自主上车。近视的等车停稳了问司机到不到你要去的地方。等车时无事,看着过往行人,发现男士们的头发永远一丝不苟地竖着,摩丝打到油光锃亮,每根头发都清晰有设计地组合变幻着。

  走在市井,我想艺术应该让位于世俗吧。壁画告诉我曾经的印第安人有着井井有条的市场,所有的玉米在一起,所有的黄瓜排一排。今天依旧如此写实。卖菜爱扎堆,卖衣服店也扎堆,而且是裙子店和裙子店在一起,礼服店和礼服店在一起。整齐有序。不过,在卖点心的小车上,我发现一个盛满水果的塑料杯,上面火红火红星星点点。一问,说是辣椒面。虽然是创新,是艺术的闪念,只是这能好吃吗?

  都知道墨西哥人酷爱吃盐,吃什么都抹一层盐。喝龙舌兰酒也舔盐,连吃张玉米饼都先撒上盐,就着咸味白吃。其次酷爱吃辣,吃什么都配辣椒酱,不辣不要。这么想想,辣椒面水果还算好吃的那一种了。

  在墨西哥城看弗里达

  艺术就像阳光,在不同时期照射在不同地方。墨西哥艺术底蕴深厚,20世纪上半叶,马克思主义、西班牙的浪漫和墨西哥的民族主义、爱国主义交织在一起,在壁画上充分地激进着。壁画深入公众,政治变成不那么政治,生活充满艺术。茜茜莉亚是造型艺术沙龙的画家。这个沙龙是弗里达在1949年创办的。她说,壁画用的是类似亚克力的颜料,在砖石上绘制,调和水加石膏,然后定色,涂抹完毕就不能再修改了。画壁画还可以用车的喷漆,不过颜色就不能持久了。同行的画家说起壁画与中国画的某种天然的相似,虽然材质不同,但共有平面性、装饰性、对称性的特点,同样比例自由、重视意象,而非全抽象或全具象。听得我兴致盎然,赶跑大太阳下昏昏欲睡的微醺。

  国家美术宫很壮观。圆顶明黄得鲜亮,由浅入深过渡着,让人想到“艺术圣殿”四个字。因为地震,地面塌陷,原来停车道上的小车现在只能露个壳儿。没来前,墨西哥几位媒体人就数次涓涓教诲,一定要去看弗里达的画展,百年不遇。来了以后,从艺术界人士到非艺术界人士,甚至司机,都循循善诱,说弗里达的百年诞辰展正在进行时,非常值得一看。

  于是便去了。半天时间有一半时间在排队,因为人太多。排队买票后,一楼两个展厅要排队,二楼三楼的展厅夸张到队伍排到美术宫右侧门外的广场上还绕上三圈。展览期问,每天如此。不过,墨西哥人实在有耐心,日头下,慢慢蠕动,每25人一放。

  果然值得一看。画作不似中国画的含蓄,充满穿透力。画里,弗里达长得像男人,眉毛浓密,左右相连,永远噙着。乌黑的长发盘起,插着千娇百媚的鲜花。冷酷,也冷艳。画外,照片上的她比画里柔和一些。她的生活和思想无一不色彩烈艳地泼撒在画布上,常常有分裂的两个弗里达。

  弗里达1907年7月6日生于墨西哥城,是一位有争议的女画家、共产主义者、女权主义者。她是第一位被印在美国邮票上的拉丁裔女性,有点墙内开花墙外香的味道。父亲是德国犹太裔摄影师,母亲是西班牙与美国印第安人的后裔。她6岁小儿麻痹。1 5岁入读预备学校,学校里2000多学生,女生总共才35个。如梁祝一般,弗里达遇上里维拉。里维拉当时在学校做壁画。弗里达爱上了里维拉。暗恋3年,弗里达遭遇车祸,颈椎碎裂,脊柱断裂,多处骨折、脱臼,还丧失了成为女人的权利。杜冷丁不起作用的时候,她喝酒:“我喝酒是想把痛苦淹没,但这该死的痛苦会游泳。”

  1929年,弗里达和42岁的里维拉走到了一起。她向里维拉学画,述说自己,并加入墨西哥的传统艺术和祭坛画的味道。她的画残忍地展示自己真实而又痛楚的境遇,生命黯淡而且赤裸裸地表现,荡气回肠。“我的画是对我自己最坦白的表达。”因为她的画几乎都以自己为模特,有人说她是受虐狂、超现实主义者、歇斯底里的臆想症患者,只是非学院派的一个无聊主妇的自恋。可是走进弗里达的线条与色彩中,我却从她的苦楚里看到更多的自怜,直观地感觉到她艰难的呼吸。“我没病,我只是坏掉了。”

  不画出来,痛苦会成为她每天的哀怨;画出来,哭泣便众人瞩目,就像婴儿啼哭是因为渴望被关注。爱是女人幸福和痛苦的起源,里维拉不曾专一。弗里达吸引男人女人也被男人女人吸引,流亡时期的托洛斯基也曾是弗里达的情人之一。弗里达和里维拉结婚、离婚又复婚。有一幅画里弗里达分身为二,一个是纯洁的车祸前的她,白色的欧式蓬裙,一个是现在的她,蓝绿色的墨西哥传统长裙,两颗鲜活的红心跳在裙身之外,手上颈上缠着血管,两人血脉相连。现在的她血管通向里维拉的相片吊坠,表情中立。因为爱,心相通。爱没了,心便血流不止,尽管可以从以前纯真的身子里汲取血液、透支生命,但总有一天会枯竭。

  1954年7月1 3日,她在睡梦中死去,有人怀疑她是自杀。日记的末尾写着:“我希望死是令人愉快的,而且我希望永不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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