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支高涨，资金缺位，根本出路在于改革
弗吉尼亚理工大学的学生们本该喜气洋洋。截止到去年10月一个阳光灿烂的星期五下午，深受他们爱戴的美式足球队—— 霍金斯队仍然保持着常胜不败的纪录。然而，当校内2500名学生聚集在校园中央绿茵遍地的德尔操练场后，他们却组织了一次愤怒的示威，抗议传闻中的校方打算削减课程和解聘教师的计划。该校位于弗州布莱克伯格市，是一所富于军事传统的学校。当这些学生们冲进操场后，他们列队用身体拼出了如下字样：“要削减这些吗？”
然而，他们的努力却徒劳无益。第二个星期，弗州政府削减了对弗吉尼亚理工大学和州立大学的拨款，总额达到6200 万美元，占其通常获得的拨款总额的23%。弗吉尼亚理工大学的回应对策是将下一学年的学费提高到5095美元，比2001年秋季学年的价码猛增了38%。更糟糕的是，该校还取消了154名教师的岗位，停开了近400门课程的部分内容。“班级变得大了许多。好多课程现在都不开了，”学生自治会主席斯特林·丹尼尔说，“同学们对他们受教育的权利被削弱感到大为不满。”校长查尔斯·斯蒂格也站在了学生的一边。他说：“难道我们就眼看着本州政府与其民众之间一项心照不宣的合同就这样被废止吗？”
诸如此类的场景正在美国各地上演。在得克萨斯州的达拉斯县，由于预算被削减了12%，致使当地社区学院无法开设足够的课程来满足学区内6.3万名学生的需要。自2001学年开始以来，当地社区学院的入学率猛增了20%。拥有4.03万名学生的纽约州立大学也提出将学费提高35%。去年秋季，美国有16个州都把本州的大学收费标准提高了10% 以上。今年秋季学年的形势会更为严峻。
建立起民主化的高等教育体系，这是美国20世纪的伟大成就之一。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美国的高等院校只是社会上少数精英分子聚集的场所。二战结束后，由于慷慨大方的助学金资助计划，加之纳税人对公立大学和社区学院大量的资金补贴，美国高等院校的入学率增长了约十倍，美国一举成为世界上第一个高等教育得以普及的国家，这使它在知识工人日益受到重视的世界经济环境中处于十分有利的优势地位。
忽然之间，堪为美国经济发展基石的高等教育业受到了诸多因素的威胁，包括费用剧增、收入缩减以及无力控制危机局面等。美国全国公共政策和高等教育中心主席帕特里克·卡伦说，高校费用的增加“超过了除医疗保健业外的美国任一产业部门”，造成这一状况有多种原因。其中有些是高校自身行为所致，如一些学校办事效率奇低、许多私立学院对学费打折且近乎成风。相比之下，诸如耶鲁大学、布朗大学和哈佛大学等一些名校手头上却掌握着大量的捐款，这使它们与其他院校那种捉襟见肘的财政困境绝缘，形成了两极分化局面。这些名校不断增设价格不菲的课程项目，增添新颖别致的教学研究设施，目的是要吸引最优秀的学生入校。在这场竞争之中，它们引发了一场不折不扣的争夺战，最终使许多想方设法拼尽全力要赶上来的、较拮据的私立院校一败涂地。今年4月初，穆迪投资服务公司降低了美国18所私立学院的债务评级。有如此之多的学院被降级，这可是多年来所未有的现象。
与此同时，吸纳美国国内80%大学本科生的公立大学和社区学院却要承担新生入学浪潮的开支负担，原因是二战结束后“婴儿潮”期间出生的居民的子女都已到了进大学读书的年龄。但是，由于这其中较大一部分学生均来自于相对不太富裕的家庭或是移民和少数民族子弟，他们往往需要额外的资金扶助。这些学生接受教育的成本通常也比较高，因为他们虽已进了大学校门，但其学业基础大都还未达到接受高等教育的程度。
然而，公立及大多数私立学院目前的收入水平却令人堪忧。由于许多州政府都面临着60年来最为严重的预算危机，公立高教系统的财政状况十分吃紧。国内1600余所私立学院也是困难重重，它们获得的赠款和捐助日益减少，而越来越多的学生又无力或不愿支付全额学费。“美国高等教育正面临着一场完美风暴——公共资源有限、需求日渐增长、贫困和少数民族家庭生源的需求愈发难以满足，”美国西部各州高等教育委员会执行主任大卫·朗格内克告诫说。
一部分学院已率先开始着手解决这一问题，而且正在取得进展，主要是借助信息技术来大幅度提高效率。俄亥俄州州立大学重新设计了它的统计学核心课程，缩短了课堂教学时间，而在互联网上提供内容丰富的课程内容，使学生能够在与其专业关系更为直接的课程上下功夫。结果呢？该校负责电子商务事务的执行主任苏珊·梅特罗斯说：“我们新招了150名学生，将教学成本削减了31%。” 美国高校校园内整合经营、提高效益的时机也已日臻成熟。麦肯锡咨询公司最近对哈佛大学校长劳伦斯·萨默斯说，哈佛只要对本校的对外采购进行整合，一年最多能节省3000万美元。于是，哈佛大学将其法学院、商学院及其他一些学院集中到一起，统一对外招标采购计算机设备。结果IBM公司赢得了合同，一年就为哈佛大学节省了300万美元。
为了维持生存，一些学院进行了改头换面的大调整。佛蒙特州伯灵顿市的查普林学院甚至废止了教师聘任期、取消了学校的体育代表队以及十多个无足轻重的专业，为的是能够把学费保持在每学年1.23万到1.8万美元即美国私立学院的平均水平上。如今，这所一度遭遇财政困境的学校已经有了200万美元的盈利，校方正把这笔钱投入到校内新大楼的建设上。院长罗杰·佩里坚称：“我们无法再延续已持续了数十年之久的管理模式了。”
但是，诸如此类的努力仍显微不足道。要是在其他产业部门，这样巨大的财政压力早就会导致管理层出台锐减成本的举措和全新的经营策略。高等教育领域是美国经济中尚未进行过重大调整的为数不多的产业之一。造成这种状况的部分原因是，教育首先属于一项主要是由非赢利机构提供的社会福利事业，在美国的社会环境中，市场经济的传统法则并未在教育领域内真正实施过。例如，据威廉姆斯学院的经济学教授戈登·温斯顿估计，美国高校所收的学费平均只占教育总成本的1/3左右，剩下的一大半则由政府补贴和私营机构捐赠补足。
除此之外，较大规模大学的校长对本校的控制权要比一个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小得多。大部分大学的权力均已下放。大学所属的各个专业学院，如法学院、医学院以及医院、实验室和学术研究所等，都是独立的实体，拥有自己的预算，并不依赖于大学本部。因此，大学校长单枪匹马在校内推行成本控制的举措有困难，况且成本节约也并非高等院校的当务之急。尽管大学校长们都深感财政上的窘迫，但是他们往往回避那些即便是简便易行的改革方案。他们对参与提高教学质量的竞争要比提高效益更有兴趣，而这只会加剧成本方面的压力。许多大学校长都坚持认为，学校的使命毕竟是教育学生和传播知识，而不是要实现盈利。
因此，在各州政府不断减少对高校财力支持的同时，攻读学位的负担就越来越多地压到了学生们的头上。所有学生都感到身处困境，但是来自低收入家庭的学生更容易受到最为严重的影响。事实上，在高校毕业证书已变得就像高中毕业证书对前辈人那般重要的年代里，接受高等教育正日益被看作一项个人奋斗的目标，而不是一项公众使命。助学金计划总是赶不上学费的暴涨，而此类计划资金的减少又使问题更为严峻。“在国际经济环境中，我们正在走向受教育机会减少、教学质量下降和竞争力降低的前景，”美国教育协会主席大卫·沃德警告说。假如有更多的美国学生无法承担读下本科学位的费用，那么更多的白领工作就会流向印度之类的国家，在这些国家里，受过高等教育的劳动大军正在迅速壮大。美国全国公共政策和高等教育中心主席卡伦担心地说：“这些人有可能会成为美国有史以来第一批所受教育不及其前辈的群体。”
更为糟糕的是，高等教育越来越无法承接作为攀登社会经济阶梯必由之道的历史使命。高等院校非但没有向积极进取的学生们提供机会来抵御贫困这一不利条件，“反而将成为又一股造成社会阶层分化的力量”，威廉姆斯学院院长莫顿·夏皮罗说道。
美国高等教育面临如此之多的麻烦，其部分原因在于，高校的高层管理人员对哪怕是最显而易见的商业经营做法几乎都持敌对情绪。大部分院校甚至不知道为教育一名学生需要花费多少钱。1998年，由美国国会任命的全国高等教育成本委员会在进行了数月之久的听证会后几乎毫无斩获，而只是推论“许多学术机构允许在有关它们财政经营的问题上保留那么一点儿私密权”。
不过，描绘一幅粗线条的高校财政全景图也并非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根据美国教育协会对教育部最新数据进行的分析，1999-2000学年美国在高等教育总投入大约为2400亿美元。尽管这一数额与早年间的情况难以比拟，但却表明高等教育支出正在以每年6% 的幅度增长，是国内通货膨胀增长率的两倍多。
促使高教投入费用增长的部分原因纯粹是对高等教育的需求增加了。1999年以来，美国本科学生的在校生人数增长了8%，达到1300多万人。高校因此需要更多的师资、实验室和教室。拥有41.5万名学生的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的在校生每年增加2.5万人。要想满足这样高的入学率，该校每年就需要新招1000名教师，而且还要增加9% 的支出。
即使在入学率保持稳定的学校里，多项费用的增长也都超过了通胀率的增长。据美国研究图书馆协会披露，为了与价格不菲的技术学报期刊保持同步增长，高校图书馆的预算自1986年以来已猛增了113%。师资薪金是高等院校最大的单项支出，同样也很难控制。阻碍学校无法舍弃成本高昂的师资团队的原因与其说是教师的聘任期，还不如说是经常在各校之间展开的争夺某一专业顶尖学者的价格大战。这实际上也是促使高校师资薪金居高不下的关键因素。据美国大学教授协会称，1997年以来，高校教师薪金的增长率超过国内通货膨胀率达50% 以上。高校的行政开支也在迅速增长，因为大学纷纷增设了营销和公关部门，还提高了校长院长们的薪金。密歇根大学曾向前校长李·博林杰提出支付50万美元年薪、外加一年的50万美元带薪休假和为期5年的50万美元延期付款薪金，但博林杰还是跳槽去了哥伦比亚大学。美国大学教授协会秘书长玛丽·伯根说，高校董事们大都来自于商界，他们往往“以薪水的高低来判定教师的能力”，因此校方也都把教师的薪金定得高高的。
四年制的大学还有一项额外负担：某些尖端学科的开支一个劲地猛涨，例如分子生物学和基因学。许多学校为了能提供日新月异的学科领域的课程，都斥巨资聘任新师资和兴建昂贵的研究实验设施。比如，威廉姆斯学院就投资4600万美元建造了一座新的科学中心，如果把这笔基建开支均摊到该校学生们的头上，那么就相当于每人得付出2.3万美元。
即便是许多传统课程的费用也比以前高出了很多。例如，理学院系通常需要超大计算机和电子显微镜等各种科学仪器。在特拉华大学，现在教授一门化工基础课的成本是每学分/小时360美元左右，而哲学课程的成本仅为每学分/小时100美元。诸如此类的课程现在十分流行，因为选修理学基础课程的学生越来越多。1990年以来，获得本科生物学学位的学生人数跃升了60%，高达6.4万人。“我们学校入学新生中的一大部分人都去读了那些教学费用比较高的专业，”特拉华大学负责教学研究的副校长迈克尔·米多尔说道。
聪明的大学高层行政管理人员正在寻找消除象牙塔内开支膨胀的途径。从事管理咨询业务的贝恩公司最近发现，尽管马萨诸塞州的24个公立学院现在都是各自为政，但是如果能够统一对外采购并精简行政后勤部门，它们每年便可以节约总额达1亿美元的开销。
在位于奥兰多的中佛罗里达大学，校长约翰·希特正在全力以赴推行一项旨在提高效益的计划，以应对州政府财力支持日渐减少而生源猛增的局面，目前该校的在校生人数达到了近4万人，在10年内增长了一倍。校内的教室过去也和许多学校一样，整天几乎空无一人，现在则从早晨7点半到晚上10点钟一直对外开放。这种状况造成了校内空间的拥挤，造成空间被挤占的因素还包括学校设置的那些每周只需一次面授教学、大部分作业可以在网络上完成的网上课程。为此，校方甚至舍弃了校园内小型的花坛，代之以维护起来比较便宜的大花坛。同时，学校还统一对外采购包括从地毯到抽水马桶阀门在内的各类物品。结果是，该校的日常运营维护费用仅占其教学管理基本预算的4.4%，相形之下，在同类公立大学，此类开支所占的比例则通常超过了7%。
一些私立院校与周边学校合作，同样也节省了可观数额的资金。在明尼苏达州的双城市，麦卡莱斯特学院与其他4所学院加在一起的在校生人数为1.1万人左右。它们一道购买复印机、打印机、喷墨墨盒及其他物品，一年就节省了100万美元。这5所学院还进行协作，避免重复设置需求量不大的课程，比如意大利语专业现在只在哈姆林学院才有。目前这5所学院已组成了双城市学院联盟，聘用了两名经验老道的职业经理，准备招纳其他院校加盟。它们打算集中对外购买校服、保险甚至树木和用作绿化带的灌木林。曾为美国西部公司（US West）高级经理、现任该联盟执行董事的吉姆·西姆勒说：“我们认为我们这些学院的机遇遍地都是。”
但是，有一项费用至少美国各所名牌院校似乎都难以控制：为提高自身声誉而展开近乎倾家荡产式的竞争。富有的院校几乎着了迷似地拼命吸引那些平时和考试成绩优异的高中毕业生，借以提高自己在名校排行榜上的位次。位于这类排行榜前100多名的院校，无论是公立学校还是私立学校，都极力要与对手旗鼓相当甚至超过对方。它们的做法是配备精选的设施、引进知名的教授和提供慷慨的助学金计划。耶鲁大学掏出了5亿美元加强学校的理学专业教学。布朗大学打算新聘100名教师，使师资队伍扩大20%，同时再建设一个将耗资9200万美元的生命科学中心。美国国家学院和大学商务官员联合会主席詹姆斯·莫利估计，此类竞争使美国高等教育开支每年增长两个百分点。
这一竞争使那些接受捐助不多的学校受益匪浅。数十年来，波士顿的东北大学主要是向本地区的蓝领工人子弟提供低价位的实用性教育。然而现在，校长理查德·弗里兰却认为，该校必须从三流院校晋身高校百强的行列。为了提升学校形象、吸引顶尖的师资和学生，他在校园内开展了大规模的建设项目，扩充了生物技术和纳米技术专业，提高了助学金的数额。目前，该校总共负债5.4亿美元，是2000年时的两倍，而今年秋季入学的住校新生的收费也将突破3.5万美元，同1989年相比上升了34%。弗里兰说：“我们需要提高质量，使之与我们的支出相匹配。”
在开支急剧暴涨几近失控的同时，对高校的捐赠最近两年来却持续下跌了10%，是25年来的第一次。这其中的部分原因是，股市的失利造成了高校投资份额的减少。根据兰德公司最近所做的一项调查，去年美国国内对高校的新增捐款下降了1.2%，总额为240亿美元，是15年来的首次下降。因此，尽管高校手头上的赠款比4年前多了500亿美元，但它们仍必须调整开支计划。据美国国家学院和大学商务官员联合会认为，最富有的院校亏损也最为严重，因为全国高等院校2220亿美元赠款总额的多一半都掌握在哈佛、普林斯顿和杜克大学等30余所院校手中。杜克大学现已计划砍掉50个院系，斯坦福大学则将削减2500万美元的运营资金，约合总额的4%。
与此同时，支付全额学费的学生人数也在减少，从而使财力基础最为薄弱的院校雪上加霜。在过去的10年里，私立学院的学费实现了翻番，平均每年增长1.8万美元。为了保证学生能够负担得起这一涨幅，获得捐赠最少、排名最靠后的私立学院率先提高了资助金额。根据美国国家独立学院和大学联合会的统计数字，目前这些学院的资助金额已提高了200%，达到每人6000美元，近80% 的学生都得到了资助，而10年前获得资助的学生只占学生总数的63%。
当高校的资助被用作竞争性的武器时，资金不足的窘境就显得愈加严重。大部分资助现在仍然提供给了贫困家庭和中产阶层子弟，但有1/3的资金被单纯用作优秀学生奖金。这些举措进一步削减了高校的收入。默瑟学院院长露西·拉波夫斯基说，私立学院每年返还给学生的金额足足占该校学费收入的40%，比1990年时增长了25%。拉波夫斯基正在帮助美国国家学院和大学商务官员联合会进行一项有关私立学校作为的年度调查。她哀叹道：“这真是一个恶性循环。”
更小一点儿的学院索性完全被挤出了市场。威斯康星州的森纳利奥山学院在历经多年的困苦挣扎后，于去年8月关了门。直到1995年，该校还是无债一身轻。可后来却借了一些短期债务，用来资助一些急待改进的项目，尽管当时学生们仍然要求增加资助金额。到了去年，该校每年的学费仍保持在1.7万美元，而提供的专业课程却今不如昔，于是乎在校生锐减了近一半，仅有250人。学校除了关闭校门、将绿树成荫的校园付之拍卖外，别无其他选择。
不过，有些学校已经先行一步，不再全面降低学费，而是采取了大规模打折的做法。俄亥俄州的马斯金古姆学院是一所文科院校。它在1996年时曾将学费降至每学年9850美元，比原来低了29%。自那以后，该校收到的入学申请增加了一倍，在校生人数猛增了60%。由于善于理财，马斯金古姆学院现在正在建造它的新教学大楼，这可是该校30年来第一次这般大兴土木。AT&T公司前任执行副总裁、现任马斯金古姆学院管理委员会主席的哈罗德·伯林盖姆说：“高等教育部门必须开辟富有创造性的途径，使自己的产品更受欢迎。”
如果说私立学院在苦苦挣扎之中，那么公立学校的处境就更为糟糕。根据伊利诺伊州立大学教育政策研究中心的资料，美国各州政府本学年对高等教育的投入仅有了1.2% 的略微增长，而20世纪90年代时的增长率每年都超过了6%。鉴于明年各州将面临大约700亿美元的财政逆差，估计它们对高校的投入很有可能会下降。假如果真如此，那将是10年里的第一次。
科罗拉多大学校长伊莉莎白·霍夫曼认为，既然州里的恩赐少得可怜，高校为何不要求获得更多的自由呢？于是她向科罗拉多州的立法机构提议给予本校以“企业地位”。霍夫曼说，这会给我们相当大的灵活性，以便“自主确定学费标准”和制定其他政策。毕竟，州政府只能为科罗拉多大学提供10% 的经费预算，该校所需的其他资金分别来自于学费、一所附属医院以及一些合同的收入。同样，马萨诸塞州州长米特·罗姆尼也想让本州的旗舰高校——位于阿默斯特的马萨诸塞大学更加独立于州系统，更多地依靠学费来维持运转。
大多数州立高校可没那份福气。目前，在美国各州所属院校就读的学生总共有350万人，许多学生都是移民或蓝领工人家庭的子弟。这些学校仍依赖州政府为其提供40% 的预算。社区学院的景况就更加岌岌可危，因为它们多达80% 的经费均来自各州和当地政府。然而，这些学校不久即将承受入学率暴涨的冲击。得克萨斯州预计，到2015年，该州的高校新生将增加50万人，而该州的主要高校——位于奥斯汀的得克萨斯大学和得克萨斯A&M 大学目前的在校生就已达到了饱和程度。
随着美国高等教育系统步入了21世纪，它所面临的挑战已经一目了然。纳税人能够拿出更多的钱给高校吗？作为回报，他们是否能要求拥有一个经营得较好的教育体系和对他们的捐资作出更为负责任的交代呢？在财政危机呼之欲出的现阶段，回答这些难解的问题已成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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