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canachieve.com.cn 发布日期:2009-11-06
新加坡本地夜生活越来越璀璨,也有更多新移民生力军加入这缤纷行业。无论在酒廊、迪斯科、鸡尾酒吧,舞台前或吧台后都能看到更国际化的面孔。 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固然迷人,但晨昏颠倒的工作性质也有它的挑战。记者走访了3名在本地夜店工作的新移民,看看他们如何越夜越美丽。
香港歌手潘岐发 从放短假到定居
香港歌手潘岐发(44岁)通过朋友的介绍来新驻唱,原本打算来几个月当成休息,没想到一待就是16年。
人称“发仔”的潘岐发,18岁出道唱歌,曾在1989年香港歌唱大赛中获得冠军。他在香港多个酒吧和迪斯科舞厅奋斗了10个年头,1993年偶然有到新加坡工作的机会。他说:“当时工作得有点累,朋友说新加坡有夜店正在找能够演唱广东歌的歌手,我就决定试一试,离开香港当成放个短假,轻松一下。”
发仔在新加坡的第一份工作,是在粤语迪斯科舞厅“九七”驻唱,当时的老板也就是现在圣占姆士发电厂的总裁符永隆。
爱上这里的生活节奏
发仔从来没想到,来到新加坡,会在此落地生根。他娶了本地人为妻,生了女儿,还成了永久居民。转眼间,在这里璀璨的夜生活场所工作了16年,也跑遍了全岛各地的LIVE场和夜店。
“一来到这里,就爱上新加坡的生活节奏。香港的夜生活工作时间长,人事复杂。这里演唱时间比较从容,另外,从舞台装备到筹备排练种种细节也比较专业。”
但让发仔决定继续在这里演唱的最大动力,还是本地客人的热情。潘岐发说:“香港的酒客比较冷漠,相比之下,新加坡的客人热情多了。如果喜欢我的表演,他们绝不吝啬掌声和喝彩声。”
现在,发仔在万豪酒店Cantopop(粤语流行乐)夜店“Firefly”驻唱,每星期表演6晚。他除了是“Starway”乐队的唱将,也是乐团鼓手。
在夜场打滚,工作时间晨昏颠倒,每天晚上7时开工,唱完最后一场,留下来应酬,最早要到凌晨三四点才下班。下了班在家又得听歌练歌,紧跟当今粤语流行乐坛的趋势。他说:“虽然只有在周末时才能抽出时间陪伴妻儿,但已习惯这样的生活。”
夜生活的好玩性质让潘岐发舍不得离开这一行。他说:“在夜店演唱,是工作或是娱乐,有时还真分不清。唱歌玩乐队,不但顾客开心,自己也满足。这些年来,一批忠实支持者都成了朋友,工作时看到他们,下班后也会一起喝酒吃饭。如果能够的话,我会一直唱下去。”
张岚是华语流行乐酒廊“Dragonfly”的主力歌手,但她当初步入本地夜生活行业,可说纯属误打误撞。
张岚2001年从广西来到本地求学,在南洋艺术学院(NAFA)修读剧场艺术,毕业后在广告中心担任行政工作。2004年时,本地音乐人祈志泉向她公司的老板说,台风乐团正在寻找女主音,老板马上推荐张岚。
她说:“还记得是圣诞节那天去试音。听说已经回拒了好多人,没想到我去了一次就被征聘入团。”
从2005年起,张岚在“九七”、“Babyface”等音乐酒廊驻唱。3年前她加入圣占姆士发电厂(St James Power Station)旗下的“Dragonfly”,成为开台歌手之一。目前她是“Queen”乐团的主音,擅长演唱流行与摇滚歌曲。她现在也已成为本地永久居民。
张岚早在17岁时,在广西南宁的酒廊和餐馆就有驻唱经验。她说,家乡的夜生活和新加坡大不相同。“在广西,夜间场所午夜时分就打烊,不像这里,凌晨三四点还很热闹。此外,那里光顾酒廊和餐馆的客人都是静静坐着欣赏台上演出,而新加坡则往往结合迪斯科,客人跟着音乐互动、起舞,较为精彩。”
新中夜店风格不同
据张岚观察,两地夜店的表演内容也各异其趣。新加坡走流行国际化路线,演唱的都是台湾和香港的热门金曲;“中国夜店表演多元化,除了歌唱,还有舞蹈、戏剧,民族色彩很重。如果歌手在那里演唱《青藏高原》一类的歌曲,势必得到热烈掌声。反观如果在本地唱这类歌曲,客人会认为你老土。此外,中国人注重地方文化,在言谈间加入些地方俚语,也会得到热烈回响。”
“Dragonfly”有3个常驻乐团、10多个歌手和乐手,张岚的演出时段是晚上11时半至凌晨4时半。每天3段演出,消耗大量体力,因此,平日不上班时,她不是看场电影轻松一下,就是留在家里休息。
“外人以为我们在夜生活工作的人喜欢party,但工作之余,我尽量避开娱乐场所让耳根清静。来这里这么多年,还没去过(本地最著名的夜店)Zouk!”
演唱事业虽辛苦,张岚还是很享受这过程,她说:“如果不喜欢,将会过得很惨。我爱唱歌,每天在这么多人面前演唱,是难得机会。”
与顾客打交道是大学问
在“Dragonfly”里3年的演唱生涯,许多客人都和她成了朋友,当中大部分还是女生。张岚平日会通过社交网站Facebook和他们交流,现在已有2000多名“朋友”,一些粉丝甚至为她设立专属网站。
张岚认为,在酒廊驻唱,人际关系是大学问,要得到客人的支持,又得照顾客人的面子;身为女歌手,难免会遇到男客人的追求,遇到大胆或醉酒的男生要学会“打太极”保护自己。
“演出结束下台,客人往往会要求你过去和他们喝一杯。接受邀请等于给予他们尊重。记得他们的名字也很重要,客人劈头第一句话往往是‘你记得我的名字吗?’当然,要记得每个人的名字是不可能的。”
张岚说,尽管累积了丰富的歌唱经验,也建立了粉丝群,但她从来没想过出唱片当歌星。“对我来说,当歌手只是一份工作。我从没发过歌星梦,梦想人人会有,但要实现是另一回事。”
如果你曾光顾在滨海艺术中心顶楼的Orgo酒吧,就一定会听到首席调酒师北添智之的爽朗笑声。
去年9月,他从日本东京来到新加坡协助创立这家高档鸡尾酒吧,设计所有的鸡尾酒,并坐镇吧台,将20年的调酒经验带到本地。他的鸡尾酒强调创意、天然、有机、新鲜,开业不到3个月已在城中打响名声。
北添智之回忆说,20岁时在电视上看到日本调酒大师泽井庆明的身手就毫不犹豫登门拜师,成为学徒。他说:“开始的一年半,我不得走近吧台,干的只是端杯、洗杯,要经过师傅重重考验后才获许学习调酒。现在时代不同,这样的传统不复存在了。”
北添智之在泽井庆明的酒吧工作五年后出来闯荡,经过多年努力,终于闯出名堂。他曾两度代表银座地区参与日本调酒大赛,分别获得冠军和亚军荣衔,还曾为国际時尚品牌Hermes、Armani、Cartier设计主题鸡尾酒。目前他在日本经营的4家鸡尾酒吧“Rage Bar”,都坐落在奢华的银座区,是东京专业人士和富商的品酒热点。
将事业推上另一高峰
在东京的酒吧业务蒸蒸日上,但北添智之毅然出走,到狮城发展,一方面为了将事业推上另一高峰,另一考量是家庭。他说:“过去两三年都在考虑,是否到外国开拓另一天地。我也希望让美籍日裔妻子和两名子女有机会到一个说英语的环境,适应国际化的生活。”
他的小女儿因为体质敏感,必须在日本打完免疫针,因此妻儿还未过来,他笑着说,过去几个月非常寂寞。
除了研制新款鸡尾酒,北添智之在Orgo的工作还包括为客人调酒,并训练酒吧员工。Orgo聘请的调酒师中有两人也同样来自日本。他说:“聘请日本调酒师,除了方便沟通,另一原因是他们对日本的调酒风格掌握得更好。”
他发现,新加坡人对鸡尾酒的喜好和日本稍微不同。日本人喜欢味道精致、清淡,新加坡人则口味较重。“或许是辛辣的饮食习惯所影响,也可能是天气炎热,新加坡人喜欢冰凉、味道分明的鸡尾酒。”
设立Orgo时,北添智之常到本地其他夜店观摩。他发现,这里是多元城市,酒吧都采取国际化格调和经营方式,反观日本则有很多个性化小酒吧,顾客几乎全是当地的日本人。
Orgo在短短3个月上了轨道,管理层计划在其他亚洲国家设立分店。作为酒吧的中心人物,北添智之每天工作超过12个小时。这里的酒吧打烊后,清晨5时他又得聆听东京酒吧的汇报,过去几个月来每天只睡4小时。
北添智之说,工作虽忙碌,但享受这过程,对本地的生活也喜欢;在这里最大的享受是到纽顿圈吃一碗虾面汤,“唯一的遗憾是,天气太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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