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文化背景下成长的人们
http://www.canachieve.com.cn 发布日期:2009-10-27
悉尼是个当初以英格兰和爱尔兰裔为主, 带著强烈的英国欧系风格的都市, 来到澳洲你会发现很多的地名与英格兰一般不二,”维多利亚”,”威尔士”为头衔的地区成为英属国的一种怀念.但这里逐渐被后来大量移入的意大利, 黎巴嫩, 土耳其, 希腊, 中国和越南裔,甚至非洲等多种族所冲淡, 并且逐渐发展出一个多元文化, 充满特色和光彩的现代都市。
走在悉尼的大街上,随处可见形色匆匆的人,虽然是以懒惰和慢节奏著称的国度,但city文化圈的人依然是忙碌和快节奏的一族。不同的是,中国商贸核心区中三三两两,嘻嘻哈哈的景象不再,几乎所有的人都是独来独往:或手捧咖啡若有所思,或骑着单车穿行,或边接电话边赶路。一个人的身影是孤独,但也可以解释为心灵上的静憩。澳洲人很适应甚至享受这种孤独,在人情淡漠,利益为行为趋使的资本世界,我会非常佩服那些真正耐得住生活寂寞,内心压力而有所成就的人。在中国,我们经历事业的挫折,感情的打击,友情的背叛之后,至少还有家可以回,有父母和亲属可以眷恋倾诉,有热乎的饭菜和温暖的家。但是澳洲,父辈子辈的关系不见得比一个能够聊上几句的邻居更紧密。英国子女平均见父母的几率是一年6次,在澳洲数字不会比这个更多。
澳洲是个移民国家,丰衣足食但地广人稀,于是政府开始鼓励移民,特别是慈善文化笼罩的澳洲政府,颇为自信的联合非洲搞了人道主义移民. 但是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非洲朋友们来到澳洲后,发觉到了“人道主义””平均主义”的天堂! 政府是水泊梁山,截富济贫(对高收入人群采取超高的税收)。于是很多移民们便躺在别人的功劳簿上睡大觉。两个人生10个孩子,依靠澳洲的居民护照各个吃救济,救济的钱拿来做什么呢?填饱肚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有酒喝,有烟抽。
高福利,高社保,高中产阶级比例的光环下,澳洲的弊端也极为明显. 行政行商效率的低下,一个水循环的工程在议会中论证了10年尚未能通过实施; 路边的警察是镇压示威和停车罚款的能手, 但是却不能破获大案要案. 过高的税务使得大家偏安一方,无法刺激年轻人的事业进取。极端环保主义者无处不在,引领着一种捧着金碗要饭的情绪。
聚会在西方社会并不意味着杯盘罗列和肉山酒海,也没有卡拉ok。给你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没有椅子,甚至没有桌子,大家聚集在里面闹哄哄的随便走动,聊天,侍者手持一个托盘来回的穿行,上面是带猪肉馅的派,鸡肉串,虾等易于拿取的简易食物,或者果汁,饮料和葡萄酒,这就是所谓的party. 如果来过市政厅参加宴请,我敢保证布什和霍华德吃的不见得比这里好多少.
如果你能承受3个小时的站姿,站着吃饭,还有站着聊天,那么你算是过了西方文化的第一关。聊天,还是聊天,硬着头皮聊天,当然你可以换个地方,换一批人,但是内容仍旧是聊天。聊成了学习的,生活的,娱乐的,恋爱的,朋友相处的,上下级管理的唯一形式。和一个人或者一批人约会,聚会,那么不论打着什么样的旗号,喝酒的,吃饭的,玩的,会议的目的都只有一个——聊天吧,聊到你站不住喊累,聊到你吃不饱饿胃,聊到你想离开去睡。记得留学英国时,很多酒吧里聚会的人们可以站7个小时候聊天. 总之,思想的碰撞就是这样完成的,试着去和每一个人找些共同点和共同的话题,分享你们知道的一切。
吃不饱,是我们到国外感受饮食文化的第一课.澳洲有着和中国一般大的领土,60分之一的人口,但是居然每餐提供的食物都不够人吃全饱,更为可笑的是80多斤的越南女孩和200斤的墨西哥胖子被提供的是几乎一样多的食物,不知道那些比我重几十斤的朋友们怎么熬过的7天。看来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富强和储备丰富,资源充足是建立在“食不果腹”的节约型基础上。最后的晚宴上,主菜是中国超市里最便宜的鸡胸脯肉,白白的,瑟瑟的,难以下咽,但这却是英属国家里最好的待客食物,也最为昂贵。在英国和澳洲,人们是只吃纯肉的,超市里随处可见便宜的鸡翅,鸡腿等“骨头肉”,有的甚至比国内价格更低廉。
我询问了所有认识澳洲的朋友,问谁有可能通过奋斗的双手在10年20年内买得起悉尼郊区50公里以内的一幢房子:答案几乎是零。看来澳洲的房价遇到比中国更为严重的问题,许多年轻人甚至无法分期付款承担一所小小的公寓。在这个地广人稀的国家,百姓依然没有逃脱房地产商的魔爪。
最令我沉思的是澳大利亚人有一种负罪感,我猜测这或许与其初始为英国的犯人流放地有关。负罪感的表现主要有两方面,首先是对土著人的过分尊敬。市政厅里,金壁辉煌,无论是市长,议长,特工,还是普通的教师学生,大家都西装革履,典雅尊贵. 然而在市长的发言之后,却猛然间闪现出一位近乎裸体,黑灰摸脸,手持大木棍的棕色黑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混世魔王程咬金再世——旁边的人告诉我这是澳洲原产的土著人。想当初,库克船长和他的殖民主义者们就是霸占了他们祖先的土地和资源,建立起独立的国家。对于这个人的出现市长和议长毕恭毕敬,既没有当普通的艺人或演员对待,也没有象普通市民一样做介绍,而是隆重推出,请他吹了一段木棍。我很佩服他的肺活量,能将比迫击炮筒还粗一倍的木棍吹的嗡嗡的响,里面发出的呜鲁的噪音居然引起了热烈的掌声。之后,市长把主要的位置让给他,以他为中心和师生们合影留念,市长在旁边侧立,俨然退居二线的感觉。让我印象更为深刻的是团队中的一位土著高中生,人高马大,即使是西装革履也难掩生相粗陋。主办方在重要的场合至少4次的邀请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土著学生上台演讲,演讲的内容枯燥,浅显,无非是自己个人对环保的理解,还有澳洲的简单介绍。但是澳方的老师和学生却鼓励大家鼓掌鼓励,很多的场合都把他捧为首要。
从政府高官和学界的敬意来看,几百年前白人们亏欠土著人的实在太多太多了,疯狂掠夺,腥风血雨和大屠杀后的和平年代,大家都有一种负罪感,感觉难以回报土著祖先所承受的苦难。
第二个负罪感,是对环境的极端保护。澳洲对于环保意识的宣传深入人心,那些我们在高中就已熟悉的化学试验,为何却一次次的被提及,当一条很清澈的河流也被告知遭到污染的时候,我在想象中国的长江黄河及其支流几乎都是劣五类水。这样看来,是否还有“未被污染”的地方呢?我感觉到环保已经不在是其自身,而更多的被赋予一种增加国家荣誉感的宣传性任务。新加坡,越南等环保做的好的国家很受尊重,两个国家的学生在演讲的时候夸夸其谈,如何的保护资源,如何的循环用水,如何的爱护动物
——我很想走上前去告诉他们:管理一个县城那么大的国家,一个云南省那么大的国家,与管理一个拥有着960万平方公里土地和13亿人民的国家所承受的压力是完全不同的。
保护资源,那是因为巴掌大块的地方压根没有资源.
循环用水,因为靠海的一个小岛根本没有淡水可用.
爱护动物,因为土地资源稀少,所以不会有动物愿意来。
对于中国来说,环保固然重要,但不可能让一个仍有上千万吃不饱,上不起学,看不起病的贫困人口国家去优先考虑用什么样的水冲厕所和用什么样的能源取暖的问题。这是一个漫长的复杂的过程,对于国际社会来说,大家应该多一些理解,40万人的小船和13亿人巨型航母的补给有什么区别,不需要我做过多的解释.
西方国家在批评中国发展过热带来环境和能源破坏的时候, 忘记了一百多年前的中国是一片封闭的绿色和山清水秀,而此时他们的工业革命和基础设施建设正燃烧释放着数亿吨的二氧化碳,消耗着世界上超过三分之一存储的能源。而当英国和英属国成为世界的金融中心,单靠货币的价值就可以称霸世界的时候,中国才刚刚打开国门,汽车和工业,高楼和高速路在很多地方才刚刚起步。已经长大的人自己吃饱了,却不许新生婴儿喝奶, 这就是一种”时间差歧视”的霸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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