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怨交集的加国医疗体制
http://www.canachieve.com.cn 发布日期:2009-09-07
最近一段时间,在网络上讨论最热的话题之一,就是加国的医疗体制。在现实生活中,没有人乐意与医院打交道,但生命有限,谁也不可避免。一些与加国医院打过交道的华裔移民,深领一个“慢”字。看急诊要等几个小时,动手术要等好几个月,一个看起来很简单的病痛,处理起来扯皮扯得没完没了。有人说,加国的医院有点像中国过去得公费医疗,不愁费用,但效率低得像官僚机构。有些华人得病,索性飞回中国去治疗,他们戏称为“逼上梁山”。
在加拿大生活的华裔,经常听说有人得癌症回中国去治了,有人回中国动手术了。这些人因为不愿等待太长的时间耽误病情,宁可放弃这里的免费手术,回国花钱去治。据报道,为了及时手术,在加拿大,还出现了每年推荐60多名西方病人到印度进行手术治疗的“观光手术公司。”
记者问及的华裔移民对急诊的意见最大。静女士的儿子运动时摔了一跤,胳膊上带着冰茬流着血去看急诊,结果等了3个小时才终于看了医生。张先生的女儿肚子疼了去看急诊,等了很久才见到医生,这时她的肚子已经不痛了。
英联邦基金近年曾对加拿大、美国、英国、荷兰、纽西兰、澳洲及德国等7个先进国家的12000名民众做的一项调查显示,加拿大民众动手术或看医生等候时间太长,最有可能跑急诊室。
在接受调查的加拿大人中,只有22%的病人称,他们可以在当天见到医生。30%的病人称,他们至少要等上6天才能见到医生。此一比例在接受调查的其他国家中最高。15%非紧急手术的病人说,他们必须等6个月或更长才能接受手术。 三分之二的加拿大人表示,他们很难在夜间或週末、假日找到医生看病。
根据这项调查研究,加拿大慢性病患者被误诊或开错药的比例为28%,在接受调查的7个国家中,仅低于美国。
余先生:疝气愈治愈疼
工伤手术后1年多过去了,余先生的腹部疼痛依然,他告诉记者说:“比手术前还要疼。”因为是工伤,余先生面临的问题比普通病人复杂得多,既有医院,还有工伤赔偿局、家庭医生、康复中心。他不懂英语,每次就医,还要找人帮忙翻译。
来自中国东北的余先生今年58岁。他告诉记者,来加拿大4年了,原来在唐人街的一家公司开货车,装卸货物时受伤,被挤出小肠疝气,在工伤赔偿局的安排下,他到一所医院动手术,手术后,小肠疝气虽然没有了,但腹部却一直像针扎一样疼。
余先生说,他去年5月30日受的工伤,7月27日动的手术。手术后非常疼痛,只能平躺,不能翻身。“手术后比手术前还疼。”他说。医生只开了三天的药。他在手术后,去复查了三次,分别是8月16日,9月6日,9月20日。手术和复查的是同一个医生。“医生都说没事。第三次去复诊时医生说‘你完全好了,可以上班了。’”当时余先生的女儿陪他一起去的,女儿让医生把“完全康复可以上班了”的话写在本子上,医生不肯。对于余先生的疼痛,医生说,工伤好了就不必开药了,也不用开假条了。
因为疼痛不止,余先生只好去看家庭医生,家庭医生告诉他,自己也做过小肠疝气手术,痛了10个月才好。他建议余先生不要着急,让伤慢慢恢复。
余先生听了医生的建议,回家好好养。但10个月过去了,腹部还一直疼。他需要自己不断买止痛药止痛。因为痛得受不了,就想查查肚子里面的情况。2007年,他去做了X光检查,家庭医生看了结果,又打电话问了手术医生,然后告诉他情况正常,需要锻炼身体。余先生疼得不能动,一动就浑身冒汗。余先生在2008年5月3日,又去做了B超。B超结果出来后,做B超的医生说:“手术有问题。”家庭医生看了说:“有点小问题,但不能确定。”他把余先生转到一家医院的疝气科检查,医生查过后说,疝气没有了。余先生告诉他,肚子里面疼。医生说,我们只查疝气,疼痛要转疼痛科。等了两个月,还没安排好,余先生的女儿找工伤赔偿局安排,工伤赔偿局又为他们安排去一家康复中心的疼痛科。
余先生本以为这个疼痛科马上可以治疗他的疼痛,但按订好的时间去康复中心疼痛科时,迎接他的不是治疗,而还是一场检查,来了4个医生,其中有1个是心理医生。真正有效的治疗他不知要等多久。
本报曾以电邮方式向工伤赔偿局求证,至截稿为止还没有得到回覆。
Jessica:急诊看了4小时
Jessica来加拿大还不到4年,几乎没怎么跟医院打过交道。前不久的一个星期天,她女儿喉咙疼得厉害,几乎失音了,还发低烧,因为家庭医生星期天不上班,于是她第一次带女儿去医院看急诊。
他们下午2点来到医院,看到前面等候的人不多,只有两个人,心想应该很快。不久,有医院的员工请他们出示医保卡,他们忘带卡了,但是带来了卡号,虽然他们发现医保卡上的名字写错了,但只是让他们以后去改,并不耽误看病。这个环节只用了几分钟。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5点钟,Jessica的女儿才可以进去看病。她以为一会儿就好了,但女儿好久都没出来,她往诊室探头探脑,看到女儿在躺着等。
因为他们早餐吃得晚,所以没吃午餐就来医院了,想着看完病就去吃,谁知等了一个下午,她饿得直发慌。Jessica趁着女儿进了诊室,赶紧去买点吃的垫肚子。好容易在附近找到一间小咖啡室,买点热饮料喝下去,才定下神来。女儿看好病出来时,已经是下午6点钟。
女儿告诉Jessica,医生给她验了血。Jessica看了开的药,也就是普通的抗生素。她说:“好在我女儿没什么大毛病,如果真有什么事,基本上就完蛋了。”
Jessica的车停在医院的停车场,每小时2.5元,4个小时下来,用掉了10元。Jessica说:“以后朋友要是去看急诊,我会建议他们到附近找免费停车场。”
Jennifer:生孩子有赞有弹
也有对加拿大的医疗系统非常欣赏的。中国移民Jennifer说,她的婆婆得了慢性病,生活不能自理,长期住在医院里,护士照顾得很好。
在加拿大的医院生孩子,被照顾得怎么样?有一位女士抱怨说,在中国生孩子,可以提早住院,但在加拿大,肚子已经很痛了还让回家等待;因为她是顺产,只住一天院就叫她回家了,要是在中国,可以住7天院,她感觉不被重视。但去年才生双胞胎的文女士则说,她生小孩前和住院时,都受到很好的照顾。因为她是高龄产妇,怀的还是双胞胎,怀孕时,家庭医生就安排她见遗传病专家,见了两次,谈得非常详细。因为她血糖有点高,家庭医生又安排她看了糖尿病专家。她告诉记者,她生孩子时,做的是剖腹产,手术时间不到半个小时。因为生的是双胞胎,她住院住的是单间,丈夫也可一起住,住了4天院。她对住院时医生护士的服务非常满意,对医院免费提供的食物也满意,说:“冷的热的都有,有类似中餐的东西,也有热汤。”她也看到邻居的西人女士生完孩子就喝带冰块的饮料,但冷热饮品是可以自己选择的。
医疗体制应彻底改革
最近,加拿大医学会(Canadian Medical Association)会长罗伯特(Robert Ouellet)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说,加拿大目前的医疗系统漏洞百出,已不能适应社会的需要。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有进行彻底改革,抛弃单一的公有制医疗制度,将加拿大的医疗制度“部分私有化”。 韦莱表示,虽然政府每年投入大量金钱,但医疗服务却不能满足需要,很多病人要等很长时间才能得到治疗。
韦莱建议加拿大借鉴欧洲的经验,将私人诊所作为病人的一种选择和公有医疗系统的补充。他表示,私人诊所和医院的存在,可减轻公费医院的负担,提高他们的效率。
三番检查惊魂魄
杨女士其实已经不算新移民了,来自哈尔滨的她,移民加拿大已经8年,前6年都生活在多伦多,2年前才随着丈夫工作单位的更换,来到温哥华。
然而,一场前不久发生在杨女士身上的就医风波,让这个一直过着平静生活的家庭,一下子变得充满了愁云惨雾、惊悸不已。
五个月前,她联系了医生,要求做乳房的健康检查(Mammogram)。按照约定的时间,杨女士在上午8点去那间诊所做了检查,从等待、到检查,总共大约用去了40分钟的时间。做完检查的二十多天后,她差不多都快忘记了检查这回事了,却收到了一封来自卑诗省癌症协会(BC Cancer Agency)的来信,告知她说,她的乳房检查结果表明,她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而且这封来信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明,需要进一步做检查并不表明她患了癌症;做进一步检查的,患癌症的比例只有多少多少……等等,这是杨女士人生中第一次把癌症与自己联系到了一起,她完全惊呆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人也变得恍恍惚惚的。
杨女士又按照信中的指示,电话预约了第二次检查的时间和诊所,这一次是用超声波(Ultrasound)作检查,预约在两周后的一个上午。
在等待第二次检查的这二个星期里,杨女士看起来和常人一样上班、下班,送孩子上学,给家人做饭,但内心里经受着难言的折磨,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有没有毛病,如果有毛病,可治还是不可治。每天吃不香、睡不宁,而且也明显地感觉到丈夫的心里也有压力。
第二次的检查,杨女士婉拒了丈夫的陪同,还是独自前往,这次的诊所就在第一次检查诊所的同一条街上,只隔了两个路口。等候十分钟、检查二十分钟,杨女士被告知回去等结果,检查结论由家庭医生通知本人。
杨女士夫妇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来了癌症协会的又一封来信,这封信也是在检查后的三个星期左右收到的。该信的意思还是说杨女士需要再做一次检查,信的措辞与上一封差不多,但对杨女士来说不啻是一纸“判决书”:这不是进一步说明,她的身体确实有毛病吗?这个时候的杨女士,已经从担心变成了灰心,从害怕变成了恐惧,她对自己的生命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只是在想着自己离世后,孩子们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
在丈夫的帮助和催促下,杨女士电话预约了第三次检查,这个检查定在一个星期后,还是第二次去的那家诊所,所做的检查是穿刺提取“病变组织”,然后做“切片病理”检查。这次杨女士没有拒绝丈夫的陪同,她已经有意无意地放弃了任何拿主意的事,一切交由丈夫处理。
不过,在诊所里,丈夫只能等在候诊室里,杨女士必须独自进行检查。这个检查由一名医生和一位护士配合进行,医生寒暄过后,聚精会神地工作,年轻的女护士则一直握着杨女士的手,并温柔地抚摸,为她减轻痛苦,舒缓她的紧张情绪。
约莫5分钟后,医生提取好了“病变组织”,随即用超声波仪再对她的乳房进行检查,并且对杨女士说,“你的检查结束了,你没事了。”杨女士立即问道:“我没事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医生指着超声仪的显示屏解释说,“你看,原来检查显示有阴影的地方,现在没有了,所谓的‘病变组织’被我抽出来了,阴影没有了,说明这些组织没有病变,更没有问题。当然我们还是会对这些组织进行‘切片’分析,分析报告两个星期后通知你的家庭医生。”
走出检查室的杨女士,面对丈夫焦虑的眼神,激动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一场虚惊就此结束。
现在时隔两个月,杨女士谈起这件事情,仍有一点“心有余悸”的感觉,她觉得这种“误诊”和“误判”的情形,令人很难接受,而且误诊后,不能马上安排确诊,还要等上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再确诊,让寻医者有等着“判刑”、度日如年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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