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canachieve.com.cn 发布日期:2009-08-25
滑铁卢大学(University of Waterloo)在加拿大也算名校,它座落于双城滑铁卢(Waterloo)和凯清尼(Kitchener)地区,离多伦多约一个小时车程。那年冲着它 在北美颇负盛名的电脑系,一不小心就成了滑大的学生,虽说而今离开学校也好些年了,但在滑大生活的那些点点滴滴始终难以忘怀。
一月:“香港脚”与文化角
刚到学校人缘生疏,听说学校有个台湾同学会,想着那是讲国语的地方,就顺路摸去看看,在那里遇见了莉和宁,从此一起胡天黑地混了四年直到毕业,我们成了很好 的死党。记忆最深的是跟台湾来的同学去“来来”唱卡拉OK喝珍珠奶茶,尽管玩得很开心,但内心总有些失落。校里杂七杂八的各样小组织也真不少,象动不动就 是百来号人聚会玩乐的台湾同学会;喜欢在一起聊孩子和尿布片大多是来读研究院大陆学生学者联谊会;常飘着CURRY香味聚餐的新马泰同学会和喜欢抱堆讲粤 语开舞会香港同学会等,唯独没有来自大陆的本科同学组织,之后我们便伙同几个相同背景的朋友们搞起了CCC。CCC的全名是CHINESE CULTURE CORNER -- 中国文化角,因音近“香港脚”而受耻笑多番,虽明知名丑误终生,但终是懒人怕改动一直沿用下去。办协会要先去学校学生会注册,这样每学期可以获得五十加币 的补助,然后就是吸收成员做网页找节目和搞活动。曾在又寒又冷的天气坐船去多伦多中央岛公园玩游戏,过新年拿红包,端午节吃粽子,中秋赏月吃月饼这些活动 不可避免,当然很多时候也不免俗地去“来来”,因那是Kitchener-Waterloo唯一的华语卡拉OK地。
年前遇到来自UW的在学生,偶然问起CCC,学弟说它居然还活着而且活的很好,从以前的二三十人扩张到百多人,且最后还是改了名不再和“香港脚”搭关系,岁月沧桑,虽是几年光景,但当年我们几个CCC的元老如今都很巧的落在湾区拼搏,那情那景确实让人叹息。
二月:教授老太情人节
记得情人节那天下午是恼人的C&O课,算是数学系少有的几个帅哥之一的教授讲得吐沫横飞,底下学生们或昏昏欲睡或心如鹿撞,突然门外闯进一群五十多 六十岁围着红围巾、抱着红玫瑰的老太太,五六个凝对着教授站一排就开唱,那歌有些乡村情歌味道,开始听着还能忍受,只是愈唱就愈没完没了,到了听者都精疲 力尽的时候,歌曲才告一段落,这时躲在门外的教授老婆奔上来献花鲜吻,教授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脸带羞涩,睡意早过的学生此时都张口结舌不知该作何表情,教 授毕竟是教授,尽管手抖脸红结巴解释还能故做镇定继续讲课,一个机敏的学生忽然带头拍起手来,教授只有傻笑的份儿,一直弄不明白的是,那位教授夫人究竟找 了什么理由可以动员那么多姐妹助她“骚扰” 教授。
三月:Let’s Party!
一直喜欢伊朗口味的米饭,为此不遗 余力地攀上几个伊朗朋友平时一起在图书馆里面的小GROUP房间讨论功课。刚入三月听他们在计划舞会事宜,买什么食物放什么音乐请什么人穿什么衣服清单详 尽,一打听原来3月21日是他们的春节,就闹着要一起去。那天会场里黑压压的到处是舞动的人群,盛装的男女男生一律西装领带,女孩或是黑色长裙或是贴身红 色短裙,食物准备了好多,但没人好好吃东西,也没人好好聊天说话,只是不停地舞。印象中伊朗舞舞曲热烈舞者特别妖艳SEXY,参与者黑人白人黄人极少,多 为伊朗的大姑娘小伙子,男女围起圈来,不断的跳不断的扭。以后的几年舞会的规模越开越大,所不同的是人去了又来,经久不变的只是疯狂的气氛和热烈的节拍。
四月:苦读书,读书苦
又到期末考试时节,学子们一个个脸色黄黄眼圈黑黑,和咱非洲难民同胞有一拼。考试前后那十来天,最抢 手的不是价廉商品而是MC四楼那间STUDY ROOM,在这间用屏风割成四小块,每块里设大桌子一张舒服椅子若干,灯光明亮,相熟的同学坐进去后可以小声开讨论会,安静做功课或者复习迎考,这在可以 把人冻破皮的Waterloo冬天里尤其吃香。
要享受这间房间一般是要预拿钥匙开门,房间取得后里面一定得有自己的人,出去吃饭,睡觉,甚至上洗手间或者打个电话,都得小心翼翼的计划好,唯恐不小心人少了断了班让外面狼似的盯着这房间的别的学生抢了去。
就算到了夜深两三点甚至是早上五点,这里都是灯火透亮,最瞩目的是垃圾桶满满的咖啡杯子和饭盒子,有时候看累了就趴在桌子上作梦,梦里是考试完毕交卷子,傻乐着开心大笑,惊醒后回到现实,又灰溜溜地抱起书本猛啃。
五月:Retreat
向北走四个小时,就能去到山野间。租片小木屋子下来,女生这一栋,男生那一栋。一式的上下铺,铺薄薄的睡袋。早起打篮球,中午去溜旱冰,下午打迷你高夫,傍晚沿着河边散步喂蚊子。就那样子天天过我都愿意,可惜这世上美丽总都有限,一个星期的RETREAT总是飞速过去。
六月: 越南粉配夜生活
Waterloo没有好吃好玩的地方,只有到Kitchener才有电影看,有地方逛。
记得城里有两家越南粉店叫边城,我说的是拐角那一家,有谁要去别跑错了,那家边城牛肉面的汤味道鲜美的不象话,肉丸子也好吃,宁愿坐框当框当的公车跑好远去吃。后来吃过好多越南店,从多伦多的火车头到北加州的PHO,统共都比不上那一家。我的越南朋友也是这样说。
吃完越南粉常会去CLUBBING,NIGHT CLUB有好几家,都在市中心的干道上,同一群人一起去霸占一方舞池才有意思。有次喜新厌旧的毛病发作,闯进了家ALL AGE的CLUB,普进去就觉得有点不对,没有酒卖,灯光太亮,反应过来才发现周围都是初中高中生,我们落荒而逃,逃出门才你瞪我我瞪你然后捧腹轰笑起 来,还记得一起去的有迪伦,安迪,这几个,那时候天天在C&D吃饭做功课聊天讲笑话的,这些年也不常联络了。
七月:夏天好上学
加 国的夏天是好的,滑大夏天的学期就更好了,读书好象都不忙,教授都换上短裤来教课,各样的社团也纷纷组织活动。也有公司来做广告,MC楼外草坪上摆起铺 子,找你申请他们信用卡的,要不就是让你买个饮用水过滤器,常常拎个口袋装小小的这个那个试用品,也可以在摊位击个高尔夫球什么的。
和另三位女孩子分租了四房一厅两卫对称的公寓,每天四辆自行车叮当来回于学校和家。三个女人就能一台戏了,更何况是四个?如花的年纪,合用的电话很少有断档 的空间,常常一个没打完另外一个电话就进来了,这个在电话上的女孩子喊另外一个女孩子,有时候是不舍得,有时候却正好乘机挂掉。到周末就烧烤钓鱼野餐结伙 进城(多伦多)血拼,或者去BEACH晒黑黑的回来,虽然明知道结果是要忍上嚷上两周的脱皮的痛苦。不出去的话大约是正好借到了好看的电视剧、电影片子, 趴在客厅穿着睡衣对牢二十刀买回来的电视机,看上一天加一宿,没日没夜。当然合住中也要分配着洗厨房拖客厅打扫卫生间,先见之明的设好了勤务表,少了许多 的磕磕碰碰。
八月:水里去空中来
考完试就放假。由滑大去多伦多北边的游乐场玩云霄飞车,象小时候春游似的,带上装满零 食的背包,一进游乐场就迫不急待地排队坐TOP GUN,还有急流勇进,DROP ZONE和THE BAT。虽然每次都得排上一小时的队,而且是在毒辣辣的太阳底下才轮上几秒钟的尽兴,但照例还是要闭起眼睛尖叫,有回被DROP ZONE吊到了半空,越升越高,我身旁的宁原本是胆子大得出奇的女孩儿,但还是尖叫着:“I CHANGED MY MIND!I CHANGED MY MIND!”我听她嚷也不敢睁眼看,双手紧紧抓住杆子用指甲死掐着直到轰的一声在五秒钟内自由落体式下落到实地才算定下心来。宁后来对我说了好多次“当时 是开玩笑的”,我听了也是笑笑,如今回过头想,在“滑大”每年的八月,我们都要去玩上一天才算真过了夏天。
九月:美丽“冻”人
迎新会自然在九月,MATHIES是PINK TIE,没什么新意,发条很丑陋恶俗的暗粉红色领带给新生们也算热烈欢迎了。不晓得去参加全球程式比赛拿奖的队员是不是常常带着这领带缅怀光辉的时刻。而 工程系都会别出新裁地整新人,钻管子滚泥地的应有尽有,迎新大会变成制造泥人大会。还别说,滑大工程系年年去参加SOLAR车比赛,都总不会空手回来。说 完泥人还得说说“冻”人。
UW九月天晚上已颇冷,在FEDS CLUB的舞会却不能在十一点以前去参加。虽然FLYER上面明白说是自九点到一点,然而大家都知道,十一点之前都不会有人,一到点了,就开始排起长之又长的队,队伍里不乏有穿着凉快的丽人,那是真美丽,真冻人。
好不容易挨到里面,先找位置喝点饮料看舞动的人群,喜欢那个叫马各里搭的集体舞,一来这个舞曲必拉上所以朋友都上去列队跳到的,伸手环胸拍腰扭臀,然后大喝一声“马各里答”跳九十度转弯,几百人动作整齐划一,又带出舞动的妩媚,真正好看。
十月:秋之恋
秋天的加国最好看了,红红黄黄的叶子,阳光穿过的透明,也是恋爱的好季节。踏过校园中央的小桥,湖水很清,小鸭子游来游去,杨柳微拂,喜欢和相好的朋友背靠 背坐河边谈心;或者到VILLIEGE ONE后面的山上躺在青草地上看蓝天白云;再有就是逃下午两点的课到眼科院那边的枫叶树边追野兔子;而到了夜间会在哥伦比亚湖畔摇动着亮亮的荧光棒参加烟 火晚会……那些恋爱的日子从不会想以后会怎样,只要这刻的心是相应的,就是开心,就是快乐。
十一月:隆冬升级
滑大的冬天是真正的冻天。冰封三尺,雪堆四丈。
大二认得的一个女孩子在校门外的夫妇楼有套房要转租,杀好价钱就盘下住了。离的最近的是工程系,不过到那里之前要上天桥过马路,然后从工程系正门走入,向北 穿过弯弯曲曲的工程系走廊,开门下十多节楼梯,再穿过一道门,走过四根大红柱子到了太空馆那样的图书馆,上二楼,再横穿二楼的蓝色和红色,再过两道玻璃门 夹的夹道,就算到数学系的火柴盒楼了。这中间每条过道每个楼都在室内,并不用出去,大雪纷飞的天气是很有用的。只是路复杂得象迷宫一样,走了好些次才明白 过来,后来走多了眼蒙上也不会迷路。
MC二楼的机房是大多数本科生在他们做学生时代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总有写不完的作业做不完的程 式,机房天天日日时时刻刻爆满,不是这科的PROJECT DUE就是那科的,大一的写JAVA,大二的写MODULA3,大三写C,大四就一头撞到REAL TIME去写LISP做AI去了,据说那间房只进不出,一个学期都要报销在里头的,天天看两条模型火车相撞,吓的我没敢报那门课。间间机房满是人头,空气 发酸,到半夜饿了,包包里掏出个放了几百年的牛肉POCKET去C&D微波炉转一下三两口解决掉,或者去WILLIAMS咖啡小坐片刻透点气。
有时会在C&D被拉去打升级,又叫拖拉机又叫八十分的这个玩意儿风靡全中国,还不放过海外华人侨胞。暗暗的灯光下就开打了,往往打 的人已经写了老半天的程式晕乎着呢。出错牌抓错牌看错牌的应有尽有,常常是骂声一片吵半天到头来却还不知道谁对谁错。打到早上天色渐白累了疲了,站起来摇 摇晃晃的沿着迷宫路线回家去,第二天势必SKIP了早八点半的课,又势必去赶PROJECT,又以打升级到天光为一天的结束。
十二月:雪人火锅
年底了,再经一轮的烤焦烤糊过后,大家会去吃个火锅小庆祝一下。心情好了还会去住宅楼旁推两把雪堆个小雪人,然后在圣诞的祝福声中各自回家的回家,留校的留校。不管是回家的还是留校的,大家心里都明白,过完年,又是十二个月的重复,当然,毕业的不算。
小注:隔了这样几年白开水的生活,岁数又大上了几岁,月历年代和事件未免有些张冠李戴之嫌,那些笑声苦情旧人往事加杂的尘封的记忆,却都在这个深夜里实实在在的翻了出来,抬头看钟,夜半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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