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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裔律师温哥华机场受辱记

http://www.canachieve.com.cn 发布日期:2009-08-18

(环球华报) 3月17日,温哥华华裔律师黄冬冬(Dongdong Huang)携带其在联邦法院有司法审查诉讼的客户的15本护照前往温哥华国际机场,准备搭乘中国国航班机飞往北京。黄冬冬说,机场安检人员在开箱检查行李时,看见15本护照,便怀疑其从事人口贩卖(human trafficking),不予放行。

之后到来的海关法警,更在未做任何询问调查的情况下,强行扭转其双手至背后,用手銬銬住,在众目睽睽下,经过机场內数个公共区域,將其带往海关区进行审问。整个过程中,机场安检和海关方面人员被指频繁使用侮辱性语言,行為更涉及歧视和不尊重人权。“我对整个事件的体验和感受,只能用‘愤怒和抗议’ 来表达”,目前正在中国的黄冬冬在长途电话上怒气未消:“他们完全是在野蛮执法!”

事件缘由:15本中国护照

黄冬冬,51岁,由中国到加拿大学习、工作、生活已达25年。拥有渥太华大学法学博士学位,係加国註册持有执业执照的专业律师。

华裔律师黄冬冬
其此次搭乘中国国航班机前往中国,係公务旅行。隨身携带的15本中国护照。据黄冬冬在接受本报记者採访时介绍,该15人申请加拿大短期工作签证被拒。“这些人委託我在联邦法院申请司法审查。”黄冬冬说,“此诉讼案中,我代表该15本护照的主人起诉联邦公民和移民部,联邦公民和移民部的代表律师是帕克(Helen Park)。”

黄冬冬讲,海关禁止携带出入境的物品,主要包括武器、肉类食品和超过数额的钱幣,等等,而且主要是限制携带入境,而他是出境;另外,据他所知,绝对没有关於不允许携带他人护照出境的规定。

机场被扣:被指贩卖人口

根据黄冬冬的敘述,今年3月17日,他像往常出差一样,於中午12点15分来到温哥华机场,准备搭乘国航CA992航班从温哥华飞往北京,登机时间下午1点50分。

中午12点55分左右,他办完行李托运手续,进入安检程式。因为其手提箱裡装著作为律师办理业务需用的公证钢印,故安检人员要求开箱检查。一位年轻女安检看到其行李箱里装有15本中国护照时,立刻警觉起来,並问其为什么带有这么多別人的护照。

“我是律师,这些护照的持有人在中国,是我的客户,他们向加拿大联邦法院提起了司法审查的申请,是一个行政诉讼。”黄冬冬这样回答她。

该安检人员表示怀疑,立即喊她的督导过来。督导是一位印裔女安检,看了这么多护照后,马上问道:“这么多护照,你是否在贩卖人口(human trafficking)?

黄冬冬再次解释:“不对,我是律师,这些护照持有人是我的客户,他们在联邦法院起诉加拿大公民和移民部”。

女督导立即又叫过她的上司,一位印裔男指导。这位男指导看了护照之后,就走到一边打电话。这时,大约有一位白人男督导、一位华人男督导,加上一位印裔女督导,和一位印裔男指导凑在一起商量。

痛苦经历:戴手銬的律师

在此期间,黄冬冬曾要求尽快办理,以免误机,並且再次表明自己的身份和15本护照的来由,甚至告知对方可以找联邦移民部律师帕克查证,可是对方就是不予理会,印裔指导还说:“如果你再讲,我就把你赶出这里”。

看他们仍不理会,黄冬冬便说道:“温哥华最近一直有帮派枪杀案发生,你们执法部门应將精力和资源多用在打击真正的犯罪上面,而不要在我这浪费时间了”。

话音刚落,两位海关法警来到。不由分说便用力將黄冬冬双手扭到背后,用手銬从背后銬上。並称:“你被拘留了,需要审讯。你讲的任何话都可以成为对你不利的证据。”另外一位法警与安检指导和督导在谈些什么,查看了15本中国护照,並自言自语地说:“一定是走私人口”(human smuggler)。

温哥华国际机场
接著,黄冬冬被带往海关区。在那裡,他一直带著手銬,被海关法警审问。

最后,经过黄冬冬本人多次交涉,一名法警终于给15人遭拒签案中代表政府一方的律师打了电话,另一位法警將15本中国护照的资讯输入了电脑。之后,黄冬冬才被释放。从法警强行给他戴上手銬到此时,已有约1小时40分。

三大愤怒:事主力数海关

黄冬冬在接受记者长途电话採访时,力数整个事件中最令其感到愤怒的三大点:

其一,海关法警未经任何调查询问,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强行给他戴上手銬,而且还是从背后反扣著。“我做了这么多年律师,我没有做过任何违法的事情”,黄冬冬对海关人员如此的执法不公感到愤慨。

其二,安检和海关相关工作人员无视人权,不顾及人的尊严,將黄冬冬带著手銬“像个犯人似地游街示眾”。黄冬冬指,自己被戴上手銬后,就被晾在那裡站著,对面就是机场最大的免税店,商店员工、过往旅客都驻足围观;之后,他们四、五个人將我押往海关区,没有採用特別通道,也没有採取比较文明、人性的处理(如其他很多国家採用的戴上面罩等方法),而是像押犯人一样,经过出发大厅、到达大厅、行李大厅、登机口等诸多公眾场合,引得很多人看热闹並指指点点。 “我从小到大,从国內到国外,从未受过如此的羞辱”,黄冬冬义愤填膺。

其三,在黄冬冬戴著手銬被审问期间,对方多番使用侮辱性语言和行為。比如,黄冬冬几经折腾,饥渴难耐,提出要喝水。海关法警以愚弄、嘲笑的口吻说:“要说 ‘请’”(Say “Please”),黄冬冬认為自己有权利要水喝,没必要乞求他,便表示:“我不说”。结果就真是要不来水。又如,他们看了黄冬冬的名片,以一种非常怀疑的、看不起人的语调问道“你有博士学位?哪里得到的?”还有一个法警,完全不相信黄冬冬是律师,怪裡怪气地读著其中文名字问道:“Dongdong Huang, are you a lawyer?”(黄冬冬,你是个律师吗?)语气非常之不屑与不尊重。

事件关键:疑是涉及歧视

黄冬冬抨击道,事件中对方要不就是对其解释不予理会,要不就是对其要求无端拒绝,完全没有表现出瞭解情况、解决问题的诚意和正確态度,完全是在进行侮辱性的执法。

他说,比如自己多番告诉他们可以找15人拒签案子中代表政府的律师查证,他们先是不予理会,过后才问起该律师的电话,可是当黄冬冬表示自己记不得帕克的电话号码时,他们又是一副不相信、怀疑有人作假的语气问“你怎么会不记得这个电话号码?”(How come you don’t remember this phone No.?)黄冬冬指出,帕克又不是自己的家人亲戚,也非朋友,记不住其电话号码是很正常的事,法警凭什么不相信人?更恶劣的是,黄冬冬隨后要求要电话蓝页本,心想:“既然你们不肯查找,那就我帮你们找,可是他们也不给——这简直是没有道理。”最后,警察才允许他使用自己隨身携带的手提电脑查找帕克的电话资料。

黄冬冬指,只需一个电话號码就可搞清的事情,要费这么长时间折腾,分明就是他们在心底裡已有了错误的假想,在这个不公正的假想基础上就是不相信你,不把你当作平等的人来採取积极合作的态度。

三点要求:黄冬冬控告海关

黄冬冬对记者明確说道,肯定要控告他们,而且他已经聘请了西人律师打这个官司。

“我有三点要求”,黄冬冬说,第一,要求有关当局调查事件真实情况,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特別要解释为何海关法警一上来就强行给我戴上手銬。第二,因为整起事件对本人公眾形象和今后业务的开展造成了不良影响,所以有关当局必须公开道歉。第三,有关当局要赔偿我物质和精神上的损失。

查询事件:当局含糊以对

记者曾就此事致电加拿大边境服务局(Canada Border Services Agency,简称CBSA),负责媒体联络的官员费思(Faith St.John)以不在电话中討论个別案例为由挡回了记者的多个提问。

记者之后第二天致电CBSA时,未提黄冬冬之事,只询问当局是否有关於携带他人护照出入境方面的规定,记者被告知需要查找相关资讯后才予答復。但截至发稿时,一直未有回音。

  来源:

有问必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