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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欣和彼得的“倾城之恋”

http://www.canachieve.com.cn 发布日期:2009-08-12


出国前,童欣的母亲带着她找到据说算命奇准的姨婆,为女儿算前途。

姨婆很老了,脖子上的皮肤像鸡皮样垂下来,可是一双眼睛仍然明亮有神。她算命的方法也不同,不卜卦不测字,只是看看童欣的面孔和手掌,沉默半晌,这才开口:“妹妹的命是无根浮萍,注定要有远行。”

童欣几乎要笑出声来。她找机会出国几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母亲是出名的广播电台,这个老太太想必是听说过底细,趁机来显未卜先知的神通来了。这一好笑,后面姨婆又说些什么,她就没有听见。临走,姨婆接过母亲递上去的礼金,又转身拉住童欣的手,这样说:“妹妹,我晓得你是勿相信我的,当老太婆瞎说八道好了。可是你这一程是‘逆插桃花无结果’,还是趁早抽身罢了。”

童欣唯唯诺诺,赶紧拉着母亲往外走。一出门,就把听到的每个字都忘干净。

2

来加拿大第2年,童欣在银行谋到一个职位,勉强算是做到本行专业工作。薪水虽然不高,支付生活费用还是有余,算是很好的起步。

29岁,未婚,没有男朋友。开始的时候,是努力地适应新生活,感情生活一直排不上日程。工作稳定下来之后,童欣开始享受加拿大生活的好处,自给自足,索性连约会也不肯去。

她服务的分行在downtown的Front大街,因为不愿驾车,所以在下Jarvis街租住一套小公寓,步行25分钟到办公室。那个地段靠近老啤酒厂文化区,房价很高,租住着很多乐于享受都市生活的白领单身贵族,还有生活无忧的未成名艺术家。童欣喜欢在周末的清晨,到圣劳伦斯市场买新鲜现做的麦圈和水果当早点,然后去街对面跳蚤市场淘假古董首饰。

这样的独身生活,其实非常写意,相信很多已婚女士甘愿付出许多来换取这份自由和独立。何况,童欣是个很漂亮的女子,读书的时候她的外号是“小徐静蕾”,眼光自然是高的。多伦多的中国男人是没什么好提的了,洋人呢,在她所处这个阶层也是高不成低不就。好在她自己不着急,每天兴高采烈地上班下班,休长假的时候就去旅行,她的座右铭是“行万里路,读万卷书”。

然而,爱神是最喜欢跟我们开玩笑的,在它的安排下,童欣爱上了彼得。

3

彼得的律师行与童欣服务的银行在同一栋写字楼里。两人相识是缘于童欣加班加点帮助彼得的律师行解决一张开错了的支票的问题。

第一次见到彼得,童欣的脸不禁红了,站在她面前这个高大男子,英俊如HUGO BOSS男装模特,鬓角金棕色的短发点缀着灰白,洋人俗称“salt and pepper”。他的神情冷淡却彬彬有礼,银灰色的西装,白金袖扣,标准的律师形象。当她的手被彼得的大手握住,久违的少女时代的情怀霎那间被唤醒,心违反自然规律地漏跳一拍。这就是所谓“心动的感觉”吧,童欣想。看到彼得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厚重的白金婚戒。她低下头去。

尽管看不见她的脸孔,彼得仍然可以看到面前这个东方女子肌肤上的红晕,几根柔细的乌丝轻拂过她雪白的颈项间。他一向紧绷的下颚不知不觉间放松了。

4

童欣知道自己同彼得的距离,就好像亚洲和美洲一样遥不可及,她把心意深藏起来,不肯露出一点蛛丝马迹。彼得已婚的事实更是在两人之间筑起厚墙,挡断所有的可能性。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养成了神游和幻想的习惯,好像又回到16岁,让自己被压抑的情绪在幻想中生长。在这些浪漫的白日梦中,彼得是永远的男主角。

我们生活在现实的世界,全靠理智指引,步步为营。但是感情的发生,偏偏不受理智支配,常在错误的时间地点降临在错误的人身上,令人啼笑皆非。

不知从何时开始,彼得不再假手秘书,开始亲自到银行办理日常私人账户事宜。

见到童欣,他会不自觉地放松,微笑,亲切地跟她打招呼,如果柜台轮候的顾客不多时,他会跟她聊几句,尽管平时他痛恨浪费时间的small talk。

童欣喜欢听他说话,喜欢他低沉的纽约口音,说出来的英文好像ABC新闻播报员一样,没有一点生硬腔调。不知不觉间,童欣觉得自己受了蛊惑。她开口邀请彼得去喝咖啡。

“Sure thing.”彼得说。

5

童欣开始偶尔地和彼得约会。

不,并没有像好莱坞电影那样的热情,也没有像童欣的幻想那么浪漫,他们只是偶尔一起喝咖啡,在写字楼底层的food courter。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于有点暧昧的朋友,彼得从来没有说过任何逾界的话,没有牵过她的手,也没有吻过她。两人之间的联系,似有若无。总是彼得约她,她也总是应承。

有时候,他一两个月连电话也没有打过,而当童欣以为他终于决定终止这段关系时,他却又会突然出现在她眼前。见了面,他通常不开口,只是听她说。他看她的眼光,温柔地,挣扎地,叫她看不透也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童欣觉得自己好似落在一团云雾之中,看不清楚前途,也抓不住现在,甚至不知如何开口追问。她对他的情感却完全不顾理智的挣扎,自顾自地沉沦下去。

6

钱钟书曾经说过,婚姻像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城里面的人想出来。但为什么城里的人终究没有出来,外面的人就不得而知。

彼得从来没有在童欣面前只字不提他的妻子。他手指上的婚戒,却在两人相处的时时刻刻,提醒童欣,那个女人,是真实地存在着的。女人对情敌的好奇心,让童欣着魔般,不断地猜想着彼得的妻子会是什么样的女子,自信和自卑在这些猜想的灌溉下交替生长,令她不得安宁。

彼得40岁生日的时候,童欣买了一条领带送给他。彼得很感动,俯身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这是他们第一次肌肤上的接触,她不知所措,被他的唇碰过的地方像被电流穿过。

这时,他的Blackberry突然响起来。“Excuse me”,彼得转过身。第六感让童欣猜到,电话那一端必然是他的妻子。

要么是现在,要么永不。

童欣突然冲到彼得面前,大声地说:“I am in love with you!”

电话两端,在一刹那间静止。

7

彼得回到位于Avenue大街的家,已经是晚上10时。

4000尺地方的阁楼静悄悄地,从60层的长窗看出去,远方的暗沉的安大略漆黑如夜,衬托出多伦多的夜景美奂美伦。

他的妻子王以嘉不在家。

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倒靠在巨大的皮沙发上。在他的记忆中,自从毕业起,就从来没有准6时下班过。从纽约到多伦多,从大律师助理到拥有自己的律师行,中间是孜孜不倦地奋战了近20年,加上两次婚姻。

他的第一任妻子是哈佛法律系的同期同学。经验证明,一个家庭容不下两个年轻有为、野心勃勃的律师,过于相似的性格和经历,让两人渐渐失去相互之间的吸引,繁忙的工作变得像兄弟姐妹和合伙人,却失去了相互的吸引和耐性,这段婚姻在10年之后终告和平收场。

然后他来到加拿大,遇到了王以嘉。她比他年轻10岁,出身新加坡华裔富豪之家,她的终身正职是名媛,兼职模特、设计师、酒吧投资人,马球会股东,等等。他对她几乎是一见钟情,随即闪电般地结婚,至今已经5年。

开了一瓶01年的L’Hortus de Bergerie,他慢慢地自斟自饮。这支红酒上口淡,入喉却很干醇,王以嘉成箱地订回来储藏着。

彼得苦笑,这个家根本就是王以嘉一手建造的。这套有专属电梯的阁楼公寓,公寓里的一切装潢摆设,他衣橱里所有的衣服配饰,都是王以嘉的选择。她安排每天的菜谱,每季去哪里度假,投资基金还是房地产,按时寄生日礼物给两人所有的亲戚朋友和生意伙伴。她像是他的经纪人,将他的一切生活细节打理得无懈可击,使他能够全副心力投注在事业上面。

彼得知道自己有一千个理由爱上她,却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解释王以嘉何以会选择下嫁给自己。他只是富裕的中产阶级出身,虽然白手起家甚有成绩,但还没有到显富显贵的地步。他甚至不能肯定王以嘉在乎自己的成就,在他们刚结婚的时期,和所有的丈夫一样,他曾经不无得意地跟妻子讲述自己的成功案例,而她微笑着听完,淡淡地说声“Fascinating”,就结束了这个对她来说几乎boring的话题。

王以嘉的修养风度实在太好太优雅,像一张完美的面具挡在脸上,让他完全看不出她的真实情绪。年前她骑马时不慎堕下,导致受伤流产,几乎有生命危险时,她仍然毫不动容,面对满脸焦虑的丈夫,只是抱歉地说:“遗憾地。” 伤愈之后,她仍旧经常去骑马,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同样是东方人,童欣和王以嘉却像是来自北极和南极,完全没有相似之处。童欣符合西方男人想象中东方女子的形象,温柔羞怯,好像歌剧里的蝴蝶夫人,对自己充满敬爱,情深无悔。脑海中却浮现出童欣的勇敢表白的样子,清秀的面孔,泪光莹莹大眼睛。对童欣的深情,他觉得受之有愧,而内心深处,他又怀疑自己其实配不上王以嘉,这样的犹豫和矛盾,加上近12个小时的工作,令他疲倦地合上双眼。

他想,如果王以嘉像所有发现丈夫有外遇的妻子那样,问起电话中的女人是谁,他会将和童欣间的所有原原本本地告诉她,这样两人或许可能开诚布公地检讨他们的婚姻。

但是,他不能肯定王以嘉会真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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